早上六点多起来,收拾自个收拾屋,近八点赶到南二环,龙潭湖附近,跟一个朋友吃早餐。九点十分赶回公司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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年初我说不到两个月,虎头就两岁了。今天虎头刚好半岁,是真的长大了。过几天Li就带他回北京,现在就他两三个月时的模样:
(請過來共飲一杯如何?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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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在医院里,还有抱回家的几周,虎头还真是一个小baby。到他两三个月,觉得他就是一个小伙子了(Li有时候提到北京的幼儿园很贵,我说,直接让虎头念大学啊。)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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去年八月份,很得意,给将要出生的虎头找到一句话,
In me the tiger sniffs the rose.
我心里有猛虎在细嗅蔷薇。
希望虎头能有“坚硬的大脑,温软的心灵”(hard head, soft heart)。这也是对自己的期望。
5
坚硬的大脑,温软的心灵,这是非常高的要求,而且带有我强烈的偏好在里面,——虎头以后不必赞成我这个想法,只是,作为父母于子女,或期望聪明,或期望平安,或期望成功,或期望所有,或期望“无”,我期望“这个”。
这是非常高的要求,但是,这并不代表杰出或者出人头地。相反,这样貌似均衡的组合,会给你带来无尽的心理冲突。
现实的成功,——我们看到伟大的政治家、商人,无不拥有“坚硬的大脑”,而且他们足够聪明,“坚硬的大脑”就够了。我们也看到无数“温软的心灵”,他们是歌颂英雄的诗人,自得其乐。我想说的是,要取得世俗意义的成功,坚持一种模式看上去是一种占优的策略。
“坚硬的大脑,温软的心灵”只是有点追求的普通人,他因为某种兼顾,以至于落得这样平庸。怎么说?因为不够狠,他成不了出色的政治家;因为不够纯粹,成不了优秀的艺术家。他追求一种要求更高的平衡,所以两方面都达不到极致。它这是无数选择的一种,欣赏这个,就因为这有我强烈的个人偏好在里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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Li把虎头带回老家一段时间,让他接触了一些小孩子。Li也观察到一些比他大的小孩子,表现得比较aggressive。我们知道,在现在的商业社会,这种性格更容易成功。你能想象,碰到这种情况,对父母就提出了更多的挑战。
这是一个挑战。我现在的回应是,问题不在于什么样的性格或品行更容易导致成功,问题在于,这种能导致成功的性格,以及这种性格所导致的成功,是不是你想要的?或者进一步说,它是不是符合你的审美趣味?
到现在,这就是一个主观的问题,无所谓对错,只是体现趣味和偏好。对我来说,在这方面,我希望虎头能有一个“温软的心灵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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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温软的心灵”,想象一下,虎头就要成为一个老实人了。挺好的。但在现在我们这个语境下,“老实人”这种“好人”,在能力方面就有负面的含义。
我的观点是,一个善良的人,不但要体现某种正面特质(这方面,老实人做到了),最好还要能够捍卫这些品质。捍卫光辉的品质,这需要力量。
这种平衡,也需要力量,还有不可避免的,内心冲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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假设一个具体场景,虎头在学校,小学或中学,被人打了。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报告老师或者报告警察叔叔的问题,对男孩子来说,这是一个有关成长的问题。
我不知道以后虎头的状态,所有也没有一刀切的建议,但可以讲讲故事。
我小学或者初中,属于战斗力不是很强的那种(就我这身板)。小学时有个高年级的哥们欺负我,当时非常信任爆发小宇宙之类,所以二话不说,放学了就在草地上跟人对打起来,——当然是被打得七荤八素。还好,大伙都没有扛刀子。这个故事的寓意是,如果虎头到时战斗力不高,打个架还真是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,相反会带来无数的自豪感;当然,如果他战斗力很强,打架就要讲究了,一打就容易陷入不利的境地。一句话,打比自己强的,在心理上,在舆论上,都能处于有利的地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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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我说要通过观察虎头,来反观下自己小时候是什么样子。现在想,还是丢了这个念头,我小时候跟虎头几乎没有重合的地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