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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阅读中的女人》,从封面插图说起

妇女美貌而无见识,如同金环戴在猪鼻上。——《圣经·箴言》11:2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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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本书的原名叫做《阅读的女人危险》(Women Who Read are Dangerous)。我承认,我一开始是为了找到支持这个论断的材料而通读全书的。“阅读的女人危险”,这通常来自男子的视角或者男子的口吻。从女子口中说出来,就有了更多倔强和自得的意味。

书分为两部分,序言和正文。单独抽出序言来说事,是因为我个人的阅读体验,序言可以单独抽出来,是两位女学者女作家的论说文,主题似乎可以概括为,“阅读的女人危险”。而正文部分,是用图画展示13世纪到21世纪以来女子的阅读史,这部分,正好叫做“阅读中的女人”。这两部分的疏离,给我带来极大的心理压力。既然它们先后出现在一本书里,我总想着把它们“有机的”糅合在一起。这书断断续续翻了三遍,在地铁站,在沙发,在卧室,在公交车,在书桌,突然发现,这种阅读,倒是可以契合这本书所展示的丰富的读书状态。

有趣的是,该书的德文原版的封面,取自科尔科的《梦幻》(1896年,见本书P.105)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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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画名虽为《梦幻》,但女主人公同样表现出不可侵犯的坚强,瞧瞧她那叠书旁边的长柄伞尖就是。说阅读的女人危险,对男子来说,大概是阅读能激发女子的思考,而思考,是历史上所有专制力量(政府、教会、男性)都颇为忌惮的东西——从这个角度来说,无论是伴着长柄伞尖的这位漂亮女子,还是在床上悠闲阅读的少妇,都可以看成是“危险的”和有威胁的案例。

不过,这位漂亮的女士的长柄伞尖,甚至是正文56幅插图中唯一能让人跟想到“危险”这个词的直接例子。对一位性情昌明的男子而言,本书的特色不是展示女士阅读的“危险”一面,而是女士籍书本而展示出来丰富多彩的一面。我喜欢本书美国版的一个封面,是亨尼希的画作,《阅读中的少女》(1828),它还做过《阅读史》的封面,较好地展现了女子读书时的含蓄内敛,并与世俗的暂时隔离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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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文版的封面(蒂索的《寂静》)似乎展示了阅读中的女人的另一种境遇,就是in danger。看图中风景宜人,其实暗藏危机(在看看那个虎皮垫子)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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书中说:

在全无恶意的儿童故事背后,正有恐怖的阴影逐步蔓延至周遭的环境。纵使是寂静也可以让人心生恐惧。

(那个小女孩)不像在这幅画中,被我们看不见的事物转移了注意力。

又,这本书的好处之一在于,无论打开哪页,一副精美的图片,和对应的文字,都恰好能一并看到,在一页,或者一个偶数页和接着的奇数页,可以让清风乱翻页而不失连续性那种。女子阅读的种种情态,也就满眼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