国子先生晨入太学，召诸生立馆下，问：鬼存在不？上帝存在不？天马存在不？
在这些问题中，持否定意见的人通常会处于一种不利于辩论的地位。坚持“鬼”存在的人会驳斥你：如果你认为“鬼”不存在，那你提到的“鬼”又是什么？——当你认为“鬼”不存在时，他们会理解为，你相信存在“鬼”这么个东西，然后你认为它具有“不存在”的属性。奎因总结说道（《论何物存在》）：
这就是古老的柏拉图的非存在之谜。非存在必定在某种意义上存在，否则那不存在的东西是什么呢？这个纠缠不清的学说可以起个绰号名之曰“柏拉图的胡须”，从历史上看来，它一直是难以解决的，常常把奥康剃刀的锋刃弄钝了。
论何物存在，这就是传说中的本体论问题。为了让讨论能够进行下去，有必要区别两种本体论问题，按照奎因的意思，一是“何物实际存在”的问题，二是“按照某种理论，何物存在”的问题。第一种是属于信仰问题，一个哥们说我就是相信鬼存在相信上帝存在，那你如何反驳他？没得反驳，让他信得了。第二种就是奎因所说的“本体论的许诺”问题，即一个理论一种学说，它能够许诺什么东西存在。
在前面的辩论中，有人坚持说，如果你认为“鬼”不存在，那你提到的“鬼”又是什么？那么按他的理论，就是认为，当我们使用一个名词时，就是许诺了这个名字所指向的东西的存在。就是说，当你提到“鬼”“上帝”“天马”等名词时，你就是假定了“鬼”“上帝”“天马”等物的存在。——怎么样，你如何反击？抓狂了吗？
（待续……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