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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半是海水,一半是火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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J,一个吊儿郎当的街头痞子,看上了一个生物系大学女生K,他总是在校园里转悠,去她打工的地方看电影。他长相潇洒,言辞幽默,她长相清纯,学习优秀,还有一个书呆子的男朋友。他们显而易见地为对方吸引,他们一起吃饭,出来时她还说会和他保持距离,却在他家楼梯的转角和他激吻,在他的床上为他销魂。他问她,这是你的第一次吗?而她说,你真的上过200个女人吗?

K回到学校,继续她的功课,从此半个多月没有他的任何消息,失魂落魄。

而J,他和一个朋友,一个合伙人,两个女人是一个小团伙。合伙人在宾馆工作,提供嫖客信息,女人扮妓女,他们扮警察,以恐吓勒索来的钱财为生。除此之外,他租有一个独立的小房间,那是没有其他任何人知道的私人天地,他在里面看书、写小说似的日记(像卡夫卡似的以另一个名字写他自己)、听一些温柔的乐曲。

因为一次报错房间号的失误,那两个女人被警察带走了。

K去找J,J带她去跳舞,因为K,J和他朋友和另一帮混混打了起来,他们被带到警察局。J随身带的日记本被警察拿走,K因此知道了J以前的种种恶行,抢劫、恐吓等等,却不包括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。他们聊天,她知道了他6岁父亲去世,母亲抛下他走了。她决心以爱的力量帮助他,找到正确的方法积极面对人生。他模拟记者的口吻,以录音的方式采访未来已经获得诺贝尔生物学奖的K,录音机也录下了他对她的承诺:寻找正当的谋生方式,积极生活。

她去参加学术面试,离开一段时间。J的生活仍然照旧。生活在他看来毫无意义、没有希望,不值得付出努力。她回来时直接去了他家,带着素净的花,她直接冲进他的房间,看到他的床上躺着他和别的女人。而他只说了句,对不起,忘了你今天回来。她在房间外痛哭失声,歇斯底里。那个女人,扮妓女的两个女人中的一个,走了。稍微平静下来的她走进他的房间,仿佛一个受了委屈的小动物还在期待着解释和更多的宠爱。他说,人都是这样的,你会觉得伤心只是因为你躺在自己吹的爱情泡沫里,现在破灭了,所以你想不开。她流着泪走了。

她在城市里一直走,从天明的时候走到天暗,像是行尸走肉。她在一个无人的路上停下来,有人走过,问她是不是出台。她答应了,像是失去理智,像是为了报复。她去找J的合伙人,她筹备着一个计划,为了给J一个惊喜。当J和他朋友穿着警察的衣服冲进酒店房间准备勒索一番时,发现坐在一个老男人身上的是K。J把那个老男人暴打一顿,几乎控制不住,差点杀了那个合伙人。

终于,K成了他们这一伙。她去酒店勾引嫖客,而J来扮警察勒索。但是她在勾引嫖客时,却让他们真正进入她的身体。

接下来,K离开了他们的团伙,而完全投身到这一行,她自己一个人浓妆艳抹地坐在酒吧里招客,让客人在酒吧的洗手间快活,J在隔壁听着狎客的声音痛彻心肺泪如雨下。看着K无力而冷漠的眼睛,J神情恍惚。他一直以为自己和外界完全没有了联系,他自认为把自己隔离开来,再没有什么能够打动他。但是,K的堕落惊醒了他,他无法忘记她。

K在J和他朋友住的地方看到了她同学转过来的信,其中有她向往的研究机构的面试通知,那代表着所有她以前的生活和梦想。J又出去扮警察,他说他回来的时候希望还在家里看到K。

J和他朋友这次碰上了真的警察,他们被捕了。

K在空荡的房子里,捧着以前J和她的录音,里面有她的梦想,她期待的和J 的生活,以及J对她的承诺。她的手颤抖得几乎捧不住录音机,她在J的床上结束了自己的生命,割脉,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血流干,把床头的地板洇湿了一大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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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是电影《一半是海水,一半是火焰》描述的故事,电影原名LOVE THE HARD WAY,又译为《爱得太辛苦》。故事如此揪心,更加之,男主角是阿德里安·布罗迪(Adrien Brody)扮演的,他拥有艺术家的敏感忧郁的眼神,和两撇痛苦时拧成倒八字的眉毛,女主角是夏洛特·阿亚娜(Charlotte Ayanna),她好像不怎么有名,五官也长得有些大众化,不像布罗迪那样给人留下很深刻的印象,但是一双纯净的绿色眼睛很动人,整部戏中的演技表现也特别到位,是一个很有天分和实力的演员。

鲁迅说悲剧就是把美的东西毁灭给人看,在这部电影里,美和善毁灭得太彻底了,一个漂亮、优秀、开朗的女大学生,因为爱上了一个颓废、不负责任、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,整个人生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。因为对爱的绝望,她完全丧失了爱的能力,放弃了曾经的梦想,沦为一个靠出卖身体打发日子的娼妓。而这位花花公子,终于爱上了一个女子,无法为她负责任,为她的堕落自责心碎,却仍是无法摆脱颓废生活的惯性。他的乐观、敏感、善良的天性吸引了K,但是这个天性是如此的弱小和见不得人,岂是那么容易就能激发出来的?那只是它在黑暗的小角落里才敢展现的另一个自我,是他面对外面颓废堕落没有意义的生活的一点点寄托和发泄的窗口。中国有句古话叫,从善如登,从恶如崩。善良和软弱在面对恶的时候是多么的无力,当人的意志和希望被击垮,善良和软弱就很容易变成恶,恶导致更深的绝望和无奈,人像陷入了魔咒,再难脱身出来。

影片没有低俗的煽情,镜头一直保持着面对人物的朴素和真实,我的情绪也一直绷着,抑郁到极点。就像在看《越狱》的时候,一开始是被情节的紧凑吸引,但是渐渐看下去,会被人性的脆弱和扭曲震撼,抑郁而伤心,那种伤心不像是摔碎了一个青花瓷那么直接,它有着更深更广的触动力,仿佛来自你的身体深处,甚至逼着你拷问自己的灵魂。

幸而导演彼特·塞尔(Peter Sehr)不是一个这么绝望的人。影片并不在我刚刚叙述完的地方结束。将J逮捕的女警官在后面发挥了很重要的作用。她带着手下去J家里端他老巢,结果发现并救了割腕的K。

J在监狱里坚持写着日记。他在一次犯人斗殴中受伤,女警官去看他,还给了他他的日记本,告诉了他K自杀并获救的消息。得知这一切的J终于幡然醒悟,仿佛拾获了重生的力量。他决定出狱后开始写作。他回到家里,轻轻推开他房间的门,用力刷着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