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习惯混迹论坛,刚看到睿翔一篇关于西游的文章,其中提出菩提老祖乃太上老君的观点,非常有意思——瞧瞧,都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我。找到睿翔在天涯社区的原帖,叫《西游记个人研究系列》,在猫扑也有一个更详细的版本,都是很长的贴在,却都跟以前看西游一样津津很有味道。
记得一个近过年的时候手里抱着本西游,这书来历不明。很奇怪,小时候总觉得家里其实还是有些书的,比如印象中有一本红楼,字体很漂亮(现在想想,当是人民文学的本子),但一样被我撕下来玩了。那本西游,当时是在电视机前看完的,两两对照了。我喜欢这样的场景,悟空或八戒与人相对,正要一场厮杀,且慢,那妖怪先有诗为证一番自己的兵刃,然后嘲笑悟空的棒子是烧火棍(??是吗?我《诛仙》看多了)或八戒的耙子只适合种地。悟空八戒当然不服啊,当场就跟他叫上真了,也有诗为证一下金箍棒或者铁耙,从开天辟地说起的。
那本西游下场不详。到了初中,电视又演水浒了。我喜欢水许,就叫越越帮我在县城买了一本(他说是在光华书店买的,有分教,后来高中我常逛光华,买的书有些现在还看。我写高中读书生活用的标题叫《饥者歌其食,劳者歌其事》,不是要宣扬现实主义作风,而是当时真的如高尔基爷爷所说:“我扑在书上,就像饿人扑在面包上。”)当时还流行收集一百单八条好汉的卡片,吾不为也。我做的事是,把他们的外号、星座、兵器和每一场一对一的打斗都摘录下来。好家伙,一来一往,一个猛虎下山,另一个如蛟龙出海之类的,最后我都要念一句:“可怜某某一世英雄,化作南柯一梦”。噫。这书后来被古月风带去贵溪冶炼厂,也可怜我买的第一本正式的书,化作锅炉一撮小灰。至于后来我向古月(和他的姨父)大肆借书,也偶有不还,这是后话,不提。
索性把四大都说一遍。按说我小时候就接触红楼了,那么厚的书是我叠纸艺术不尽的材料来源。初三时谁手头现过一次红楼,我就在宿舍翻了前八十回(当时也有这种意识啊)。真是翻,理不清人物谱系,对书的各种提示暗示也无动于衷,就这样把红楼数到了八十回。这是第一次尝试。
高中了,就是翻分量数倍于红楼的托尔斯泰,也不会想着公开再探红楼(偷偷买了一个格非还谁的关于胭脂斋的书)。高三了(临近年关我的阅读劲头似乎就越足),跟陈皮在学校的小书店看到一册红楼,当时就鼓动他买下来了。劝陈皮买红楼,理由跟自己要读她一样,不读不好意思混啊。因为扉页上签了陈皮的大名,书非借不能读也的古训就上来了,又冲冲浏览一遍才还给陈皮。第二次尝试,也止于前八十回,一样印象不深。
后来我们都高中毕业了。那个暑假,跟陈皮、生菜、秃牛和苗苗往高公寨一线游荡,晚上就玩牌。鉴于本人打牌时喜怒形于脸色,很快就被驱出桌面,只好一人在旁边再读红楼。——我的前瞻性啊,这次拿的是岳麓的本子,旧书,看着就比新书厚上两倍,但还是一直放在屁股兜里四处跑。就是大伙打牌的时光,又攻了一遍八十回。
第四次,人已老大,大二或大三,一个寒假,在姑父家,晚上早早上床,翻翻床头书,又见红楼,于是伴我几个长夜。想小时候拿红楼叠纸玩,现在几度机缘,也算对得住这所谓名著了。得承认,对红楼我从来没有惬意的阅读体验。在姑父家接下来的日子,又第一次开读三国。英雄老去,读到后来多有沧桑之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