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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理丽江纪行(九之一)——7月20号,大理,2006

 

720号,从昆明到大理  

上午10点坐昆明到大理的绿皮车N996。票价35块。在代售点买的,另外加收5元手续费。其实昆明每天都有很多汽车去往大理丽江,一是贵(到达丽江票价175元),二是适逢云南雨季,阴雨不断,最重要的是随行的两位女生在火车上可能不晕车。 

为什么先去大理?我们的云南之行是冲着丽江而来的,但游云南大理是绕不开的。“下关风,上关花,苍山雪,洱海月”,号称风花雪月,虽然风韵不再,但已然是大理的代名词。金庸笔下的大理段氏,以南帝与段誉最为人称道,虽子虚乌有,犹想见其风采。在昆明新华书店翻的一本旅游书就叫《在大理的游侠时光》,着实让人羡慕不已。另外,我们三个从江西丘陵到北京平原的小南蛮,也想在大理缓一缓传说中的高原反应。 

下午4点来到大理火车站说一下。大理火车站在大理市区,也就是市委市政府所在地,一般称作下关,风花雪月中的“下关风”正是。我们传说中的大理那是大理古城,离下关还有十几公里。在火车站的广场就有去大理古城的8路公交车。人比较多,我们买了一张5块钱的地图后就挤了上去,票价是1.5元(无人售票,不设找零)。这趟车又N多小站,不过中途下的人极少。还有,这公车的英文报站比较好,比自诩国际都市的北京好多了。 

大概40分钟后,我们在古城博爱路口下,去找我们订好的客栈榆安园。榆安园在护国路,一般称作洋人街。早先丽江没被开发出来,洋人到云南,在昆明都不多留,直奔大理。大理古城就渐渐形成这么一条以酒吧吸引洋人的街道。19号在昆明,我们打电话问过榆安园,标间,对方出口就是150。生菜一位大理朋友接过电话,以大理白族官话说了几句,给我们讲好15块一个床位。出门靠朋友,一点都不掺假。 

由于我们手头地图上榆安园标在博爱路与洋人街的交叉处,榆安园在洋人街,我们却向博爱路走了数米。对面就有位中年妇女过来,问我们住店否。——这种情形大伙见多了,旅游城市嘛。我们说已经订好了。又问哪一家,说榆安园,她就提醒我们走错路啦。指了一通,又领我们走洋人街。就这么一小段路上,她说榆安园多接待洋人,房价会比较高,如果我们过去看了不满意,可以找她云云,又递我们一张名片。这张名片我们没有留下来,叫李清应该。我们问过榆安园,心下有底,一路点头称好就是。不过李清给了我们非常好的印象,一样揽人,不唠叨不强拉还挺热心。我们对大理的第一感觉就特别的好。李清陪我们走了一段,指我们看了榆安园的招牌就离开了。 

快到榆安园,在懒人吧(Lazy Book)旁边,一位老奶奶招呼我们尝尝大理特产,乳扇,2块钱一个。在昆明准备时我们就想尝尝这乳扇了,“云南十八怪”中说的“牛奶做成扇子卖”的就是,就是把奶酪烤成我这两只白乎乎的手掌一般大小( “白乎乎”是形容乳扇的颜色)。还了几毛钱价,要了2只,我与##给捏一只,在古城的石板路上就想不亦快哉招摇过市。不知谁先咬了一口,纷纷说非中原正味,弃之不及。 

到了榆安园,果然多有洋人出没。靠近门口的那前台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,都挺有好看着。来之前生菜就有交待,这里人都喜欢被称作什么什么师,比如说刚才我们碰到的李清,叫她“李师”人家就比较受用。我问了前台那女的如何称呼,曰姓shi(或si)。哎,我总不能叫人家“shi_shi”吧,就一律称老板了。我摆出我的名字,说已经订了某某房,15块一个床位的那种。那两位翻了一阵账簿样的东西,说什么没空房了,又提出可以安排我们到他们朋友的客栈住。我们打电话预定过,虽然没交过定金,底气却足,说我们已经订过,而且就榆安园一家,榆安园应该为我们安排云云。心下想他们是不是看我们不是土著,就不愿意以讲好的底价卖给我们。磨了多时,答应给我们标间,带卫生间,60块。最后以50拿下,想订好的房子是不带独立卫生间的,心下就接受了。 

榆安园(No.4 Guest House)是个很大的庭院,草木蓊郁,茅亭掩映,又偶有土坡起伏。北门就是入口,右手边就是一间小机房,有4台电脑可以免费上网(又及,经验之谈:要用电脑,白天是没时间了,晚上人多,能占上是运气,最好就是一大早过去,机子质量是从外到里,一蟹不如一蟹)。与电脑房连着的就是客栈前台,问讯处。北门口左手处摆了一张小木桌和几个凳子,当时正有客人围着聊天打牌;旁边拴只大狗,与客人都很熟的样子。我们的房间在院子东边。绕过门口的茶几,经过一个小土坡,上面建一个小茅亭,放了一张大木桌,一样有人围着聊天喝酒。再下个台阶,穿道小门,左转右折就到我们的客房。 

到屋里整理行李时已是6点多,不过这里天暗得比较晚,还是傍晚的样子。一会转出来,在博爱路一家小餐馆吃些米线饵丝之类便匆匆赶回客栈。客栈组织客人晚上7点去大理喜洲的周城参加当地白族的火把节,每人交30块钱,动用了两辆依维柯。 

40分钟后我们才到达周城。天色还亮堂着,周城居民楼的屋顶装饰都很漂亮。下车处我们各领了一只竹棍,预备做火把用,拿竹片扎成的。倒提着竹棍,跟着来到周城的一个广场,人果然很多。广场中间就立着一个超大的火把,挂买了水果,有火焰从上端冒出。这广场平时应该是个菜市场,现在还稀稀拉拉留有很多菜叶子。广场东面搭了个戏台,放的是摇滚,正招呼人动起来。人很多,但天还亮着,大伙都提着竹扎子,或四处走动或站着聊天,火把都没有点着,旁边的小吃摊倒是红火。 

8点过了好一会天才有些暗意,广场更是人头攒动,几个火堆也在四周燃起,大伙也纷纷拿竹棍凑过去引火。更有当地的小孩子,捂着点燃的火把在人群中穿行,火星四溢,气氛就这样渐渐热起来,旁边戏台上的摇滚也愈发得劲。终归是南蛮,被烟熏得不行,我们只好退到一旁观望。 

天色愈发暗下来,广场的气氛也就更甚。一个小高潮就是,几个洋人跟着把火把投到火堆里,手牵着手绕着火势更旺的火堆蹦跶,不多会变围成了一个大圈子。用当地人兜售的盐还是胡椒粉洒上去,火焰便更加嚣张。

受不了烟熏,这次我们都放不开来去玩。戏台那有节目了,我们就提了几个烤串挤过去。白族的歌舞,就两个队轮番演出,一群是年轻女子,另一群叫老年花灯队,精神好得很。民间歌舞,一般也就图个现场,热闹,其余无所观。精彩的倒是戏台下面靠南墙的那侧:五六个壮汉,愣得站成一排,右手平端火把,左手捏了盐袋,就径直朝一个倒霉蛋走去,古罗马冲阵那阵型。待把那哥们逼到墙角或什么地方,数支火把就凑那人面前,又齐刷刷向火把投盐粒,火焰逼人。 

呆到10点半我们才回去。已经很晚了,一夜无话。这是第一天。这30块钱花得不值,其实我们可以自己搭车去周城。

(待续